生活中的美好与丑陋,都被酒兜住了

编辑:admin 日期:2021-06-10 16:08:46 / 人气:

 最近在看一本书《纽约,我来了》,讲述一个爱尔兰移民来到纽约后,一路从酒店小工到参军入伍再到大学学习,最后成为老师的故事。其中有一段,主人公刚到纽约,被一个“好心”的教父带去酒店过夜。教父喝了点酒,就脱光了,要抱着主人公。主人公吓坏了。
  这就很有意思了。成年人,无论中国还是外国,都要给自己找点理由,去做点什么。就好像把最赤裸最原始的欲望覆盖起来,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。要不然怎么说张爱玲就是厉害,一句生活是华美袍子,盖住了底下的虱子。
  酒真是现代人拿来使用的工具。开心的时候喝,不开心的时候也喝,想做点什么、不好意思太直白的时候继续喝。除了酒后乱性,酒后可以做的事情可多。送礼酒后送,顺其自然、顺理成章。办事酒后办,兄弟称呼、你情我愿。真话酒后说,头晕脑胀、不顾廉耻。酒真是好东西,一切美好的、丑陋的,都被酒兜住了、托稳了。
  真是难为酒。
  少不更事:
  我曾一个人喝了一斤白酒
  人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。从第一次喝酒到第一次喝那么多酒,这其中的过程,有的人可能是经历了好多年,而有的人可能只在几次之间完成。我属于前者。
  第一次喝了一整瓶的白酒,是二十六七岁,在一个庆功宴上。我们完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大项目。于是主管领导掏钱请客。喝的是我们沈阳本地产的酒叫做老龙口,度数偏高,50度左右,但不上头,回甘比较浓重。后来,这款酒也成了我后来最常喝的白酒之一。
  我是这个项目的骨干。那个时候到底还是太年轻,虽然在工作中做了很多事情,得到主管领导的青睐,但是也没少得罪人。不过在那个酒桌上,我算是主角之一,很多人都跑过来跟我喝酒。
  喝酒是很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的。二十多岁的男人,天不怕地不怕,对于生活和工作虽然懵懂,但充满了憧憬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喝酒成了一种逞能。非常孩子气的来者不拒。只要有人来和我碰杯,我都会喝一大口。
  看到我这么能喝,大家都开始说我是海量。海量?这个词大概是社交中最浅白的捧杀了。
  那一次,我一个人至少喝了一瓶一斤装的白酒。整个喝酒的过程中,我一直都在不断地出汗。或许是我年轻的身体,第一次承受了这么巨大的酒精的冲击,所以在不断地把这种东西排出自己的体外。我居然根本就没有醉,而且兴致一直都非常高,这似乎成了我接下来人生中对酒最美好的一次印象。我甚至因此都能体会到古代的诗人,他们兴致来了,饮酒的同时吟诗作画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。
  看酒识人
  看到太多人说,在酒桌上很容易就看懂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这句话乍一听没错,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实践,单凭这些理论,是很难去真正认识到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。就算在酒桌上看到了他的表现,你一时之间也不会想明白。因为在酒桌上,就算内向的人似乎也被迫的需要热络起来,更何况原本就是那些心机很深的人呢!他们本来就会隐藏自己。
  我认识的一个领导,在他还不是领导的时候,大家都说这个人心眼儿很多。这是我们的东北话,意思是这个人很会搞人、心机很多。我当时一直都没有明白,还有点怀疑,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他?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,我因为一些小事已经得罪了他。
  有一次,我们一起吃饭喝酒。他不停地跟我喝酒,不跟酒桌上的其他人喝。而且他不但自己跟我喝,还要身边的几个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人轮番跟我喝酒。我当时有一点生气了,问他为什么要一直和我喝。他说早就听说我的酒量很好,所以今天要试一试。如果是现在,我一定会笑着说我没什么酒量,不用试验了。可当时,我也不知道说啥,于是就闷头喝。
  对我来说,喝酒时候的心情很影响酒量。所以我那天很快就醉了,然后到洗手间吐。等我在洗手间清醒过来,发现大家早就走了。我心里从那天开始非常地恨这个人,他果然就像大家说的,是一个很差的人。如果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况,你怎么会知道他究竟差不差了,但是你总不能每一次都把自己喝倒、才去了解一个人。
  当一个男人开始独饮时
  年轻的时候,完全没有想过要自己一个人喝酒。这个世界上可以喝的东西那么多,为什么偏偏要独自喝酒呢?你可以一个人喝咖啡、一个人喝奶茶、一个人喝水、一个人喝饮料,根本就不会想一个人去喝酒。那个时候,到底还是年轻啊!等真的有一天,一个人喝酒的时候,很多都是因为无奈、被迫,肯定不会是主动地说,“唉?我今天这个小心情,很适合一个人喝点酒。”
  我第一次一个人喝酒,是看网上说:人晚上睡之前喝点葡萄酒对身体好。所以我就在网上买了一些不贵的葡萄酒,记得应该是红袋鼠黄袋鼠一类的。有的葡萄酒口感过于偏甜,我就不太喜欢。我喜欢酒味重一点、有点发酸的。就这么喝了大概几瓶,其实每一次喝的时候,心情都不是特别的愉悦,总觉得自己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了,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喝酒,就不是很开心。
  后来谈恋爱,跟男朋友闹别扭的时候,我晚上回家,经常会一个人喝点酒。那个时候买的都是小便利店里的啤酒,易拉罐装的。“啪”,起开一瓶,然后自己一边看书一边喝下去。忙了一天,对于酒精的抵抗力特别弱,基本上喝半听就有点晕了。微醺的感觉之下,看看书,整个人的确是放松的。不好的地方就在于,晚上喝啤酒很容易长胖。
  如果现在让我选择说,晚上想不想喝点酒?说实话,我还是不想。我宁愿喝咖啡、喝茶,也不想喝酒。总觉得喝酒显得太寂寞,太孤单了。可能就是一个人的心境带来的吧,对于一些人来说,酒是好东西。对有些人来说,酒不是孤独的好陪伴。
  生日蛋糕是下酒菜
  昨天我看到一个视频。视频里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,正在一起热热闹闹喊喊叫叫地吃饭。其中一个穿着迷彩服当作工作服、衣服上还有白灰的男人,面前摆着一个应该并不是昂贵的生日蛋糕。桌子上没有什么菜,但是在生日蛋糕旁边倒是摆了几瓶啤酒。
  就听见一个视频外的男人说,快把这个戴上。说完有人递过来一个买生日蛋糕、附送的小王冠。视频里的那个主角轻微低了下头,听话的让别人把小王冠扣在他的头上。
  他看起来喜气洋洋、手足无措。紧张之中。他举起一瓶啤酒,“咕嘟”喝了一口。面前的生日蛋糕显得又白又嫩又喜庆,让人总觉得视觉反差的冲击力有些大。
  其实对于很多外来务工作来说,酒是让他们放松下来的最好方式,廉价又热闹,还能够打发夜晚的时光。我虽然不认识什么特别严重的酗酒者,但是务工人员对酒的热爱,大概是一种对于生活的无奈和消遣。也许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,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了班之后,跟几个工友,叫两个十几块钱的小菜,然后再痛快地喝点酒。这对他们说,就是生活里最灿烂的一刻。
  本来是想写他们的生活挺辛苦,挺不容易的。谁知道写来写去,还觉得他们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,至少可以放松自己。有些看起来收入高、工作好的人,反倒是每天都紧绷着、没有办法放松。
  到底谁更幸福呢?是每天喝完酒很放松的人、还是每天不喝酒很紧绷的人呢?是收入高的人、还是收入不高的人呢?
  深夜的酒、清晨的粥
  估计520那天晚上有不少人喝了深夜的酒,但是521的早上就没有清晨的粥。也许那些名存实亡的婚姻,反而让你在521的早上能够喝上清晨的粥,但在520晚上喝不上深夜的酒。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,喝喝深夜的酒,又喝清晨的粥吗?
  可能很难。
  或许享乐永远是最容易的,但是关心和照顾总会消耗掉你更多的精力。当你知道有一些事情就算付出都不见得有回报,你还会做吗?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享乐,那一定会有回报。因为你们两个人都感觉很快乐,反而是清晨的粥,可能是让你觉得很舒服,但不够刺激。
  不过,话又说回来,深夜的酒跟谁都能喝,但是清晨的粥可不是。如果没有要求的话,青春的时候他在跟谁都能喝吧,可是跟陌生人一起喝,会不会总觉得有一些尴尬呢?特别是经历了一个疯狂不知廉耻的夜晚。
  就好像我有的时候会很羡慕青春,但是有的时候又觉得青春真的是蛮可笑的一件事。因为太多的随心所欲、太多的不受控制、太多的莫名其妙,都发生在青春的世界里。
  如果青春是深夜的酒,那么大概四十岁就是清晨的粥了吧?这么想来,深夜的酒固然迷人,但清晨的粥也是岁月带来的必然结果。如果这样看,也就无所谓好与坏了,
  人真是难以满足。有刺激就没有熨贴。有熨贴就没有刺激。但是如果让我选一个的话,我还是会选清晨的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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